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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寿何能必一笑对长空
http://www.100md.com 2012年9月1日 《健身科学》 2012年第9期
     上海诗词协会副主席、上海市文史研究馆馆员、上海书法家协会会员周退密先生今年已是98岁的高龄,但眼不花、耳不聋,精神依然矍铄,作诗为文更是思潮如涌。周老曾著有《墨池新咏》、《上海近代藏书纪事诗》、《退密楼诗词》、《安亭草阁词》、《退密楼怀人诗》等诗集。对于自己的长寿,老人认为自己是“不知不觉”活过来的。但实际上,每一个长寿者都有自己的养生方法,只是有时候把这种养生方法作为一种自然的举动,因而没有察觉到这就是“养生”。人云:习惯成自然。周老所说的“不知不觉”也许就是如此。

    喜欢读书是周老得以高寿的原因之一。有爱书人云:书中可以“咀嚼人生的甘苦,聆听历史的脉搏;领略秦汉的冷月,欣赏盛唐的歌舞;是乐趣书中尽有,是享受潮涌滔滔;是静中安适探幽,若与书结缘最好!”周老喜欢读书,自六岁上学开始,他就与书结下了不解之缘。老人出生在一个中医世家,家中藏书颇丰,自幼年时代起,周老就把晒书、补书、理书这一类琐事当作是一份“清福”来享受,他在《我的书缘》一文中生动地记述了自己童年时代就养成的雅好:“记得童年时代放晚学回家,就向母亲要了书楼钥匙,独自一人上楼开启书橱。有时不是为了看书求知识,而是想闻闻从古籍中间散发出来的一种氤氲香味,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‘书香’了。这时我会把书抽出来看看翻翻,又立即把它放回原处。有时只是打开橱门,立着看看书的标签,摸摸刻本的书根,也会感觉到有一种说不出的快乐,真可谓之爱书爱到发痴的程度了。”作为一个喜欢中国传统文化的学者,周老喜欢线装书,几乎是逢出必买,偶而有想买而买不到的,也会在旧书摊上留意寻觅。甚至每到一地,也要买本古籍回来以做纪念。书买回来,就认真研读,并将心得体会写在空白处。周老说:“过去为了上床之后早些入睡,我把爱看并常看的书放在床头箱里,随心所欲地抽出一本用来催眠。近年来我睡眠特别好,已无此必要,更怕夜间上床看书损伤视力,所以一上床就把灯熄灭,让自己及早进入黑甜之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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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恬淡的生活方式是周老得以高寿的另一个原因。周老的家境甚好,自小衣食无忧,然而他从不大吃大喝,挥霍浪费。进入老年后,他每天的早餐为一杯牛奶,两片面包;午餐和晚餐各一小碗米饭,菜肴则粗细不论,从不挑剔,但蔬菜在必吃之列,水果也不缺乏。晚年患上痛风之后,有好些东西都不能吃,如海鲜、豆制品、菌类植物等等,都成了“禁吃品”,至于烟、酒类更是无缘。值得一提的是,周老从1933年起就和猪肉断了缘份。按照中医理论,“猪为寒水之畜。”吃猪肉会生湿生痰。周老一生除了伤风咳嗽会有吐痰现象,平时从来没有,所以他认为这可能就是不吃猪肉的缘故。此外,《内经》上也曾说过:“膏粱厚味足生大丁(疔)。”意为饮烈性酒和吃肥肉极有可能引发疮毒。过去周老有好几位亲友都因爱喝烈性酒和吃肥肉而得了癌症。《内经》上所说的“大丁”,也许就是今天人们所熟悉的肠癌或胃癌,但周老又说,这只是他个人的体会,并无科学根据。如有可信之处,不妨提供给病理学家作为参考。可见他对科学的严谨态度。周老自童年时期就受父亲的影响,曾接触过一些中医书籍,从中懂得一些养生之道,如《内经》中所说的“冬不藏精,春必病温”这句话,他在结婚以后一直奉为信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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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老高寿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达观的精神。周老认为:生命只有一次,人活在世界上总得为自己、为社会留下点什么去报答国家和社会。只有这样,活着才会更有意义。如今他虽然已是年过九旬,可感到自己要做的工作还不少。他还认为:“长寿不是目的,长寿是为了工作。”退休后,他去街道办的老年书画班当书法指导,又到区老年大学去做书法教师。1988年,他被聘为上海市文史研究馆馆员,从此更是积极参加文史馆的各项活动。为了防止老年痴呆,他每天从事脑力劳动,通过写作诗词,来活跃思维。有时一天写上数首,几年内已出版了7本诗词集。可以说,在整个上海,如此高龄仍能坚持写作者,实为屈指可数。而周老则认为:这首先应当归功于社会的安定、医药的进步和有规律的生活习惯,同时也和老伴及小辈的护理、关怀分不开。周老年轻时曾用过“半盦”的笔名,并请人刻了印章。有人问他为何不用“全”而用“半”?老人答曰:凡百事情,难得其全。能得其半,已属不易。譬如人生百岁,百不获一,苟得其半,则五十亦不为夭。古人半耕半读,今人半工半读,半以养生,半以怡情。我自幼好书,覆枕卧读,置书半床,便于翻阅。凡此种种,可谓无往而不半也。2005年,对佛学颇有研究的周老写了一首名为《买钟》的诗,读来颇为诙谐有趣。诗曰:世人多忌讳,送物不以钟。有生必有死,有始定有终。徒以谐音故,美事变为凶。习惯成势力,思之笑煞侬。吾钟用之久,机械失玲珑。走走复停停,老态现龙钟。两针失功用,时时为所蒙。晨起抬头望,错指在日中。有钟诚如此,非易不为功。自易非人送,讳避吉斯从。能用三五年,足以伴老翁。人寿何能必,一笑对长空。诗后,周老还加了注,说白居易的《就花枝》诗中有“自量气力与心情,三五年间犹得在”句,我今年九十又二,三年为九十五,五年为九十七,能活如许之久,亦可心满意足矣。周老有如此的旷达精神,又何愁不长寿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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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老是诗人,是学者,同时也是一个书法家。他的行体书法古淡潇洒,看上去如行云流水。老人说:“我父亲从前是科举出身,最注重的是欧字,用欧阳询的字打底。”家学的渊源和祖上留下的碑帖使周老的字下笔不凡,气象不俗。年长后,他又广收碑帖和拓本,当然,这不仅仅是为了玩赏,更多的还是对这些碑帖进行细心的琢磨和临摹,使自己的书法造诣不断提高。退休后,他更是把书法当作自己每天的必修之课。有人对他说:书画家多长寿,您这样喜欢书画,必定长寿。对此,周老认为:寿命的长短,还得看本人的体质以及如何养生来决定。画家中有长寿的齐白石,也有短命的陈师曾,可见书画本身并不能决定人寿命的长短。写字只是轻微的体力劳动,借此习静,对于心身会有益处。周老大胆的打破了在一些人心目中“书画家必定长寿”的看法,但有一点却是不可否定的,那就是写字是一种轻微的劳动,写字时的运气也不乏是一种“气功锻炼”,如能长期的借此习静,对心身肯定会有好处。如此说来,周老的高寿,与他多年的书法生涯也不无关系吧?, 百拇医药(王明洪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