忧伤是南京的骨髓

    在北京，一位朋友告诉我，网上正在评比十大名城，而南京被列为“最忧伤的城市”。我一开始觉得挺突兀，凭什么以忧伤来形容我的故乡呢？忧伤至少不算什么褒奖的词汇。但后来仔细一琢磨，覺得还真有那么点意思。不管现状如何，它确实拥有一部忧伤的历史。忧伤已经像寒气一样渗透到它骨子里了——或者说得更绝对点，忧伤就是它的骨髓。当然，这同样也构成其无法模仿的神韵。

    追溯南京的往事，我们总是会想起那句诗：“旧时王谢堂前燕，飞入寻常百姓家。”这只燕子体会到的失落感，比八旗子弟之类要早得多，也深刻得多。可以说从那时开始，南京的心态就变得衰老了。连每天晚上登临这座城市上空的月亮，都有点儿魂不守舍的架势——像个胆怯的修女，小心翼翼地踱过颓废的城墙，生怕踩疼了什么。但哪怕匆匆一瞥，就会牵连出无数藕断丝连的心事，剪不断，理还乱……冰凉的月光照着冰凉的石头 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