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客遁(2)
可是,我的目光偏偏落在了下独流地白家的坟院里。无尽的沮丧,痛切地自责过后,杨存志心想,既然我的目光意外地将白家坟院锁定为最令我厌恶的地方,我何妨好好地看它几眼。
杨存志有了意外发现,这令他无比震惊。月光洒满了白家墓地,一块块青石墓碑清晰可见。分明这是一块背阴地,在阳光洒满杨家坟院时,白家坟院完全处在阴影的覆盖下,为什么在杨家坟院洒满月光时,白家坟院同样沐浴在月光下,难道阳光是一种厚此薄彼的光,而月光倒是一种普天同庆的光?难道是因为阳光亏待了白家祖先,月光在特意弥补白家的损失?或者是,太阳本来也是可以把温暖播撒在白家墓地的,生怕杨家人看见不高兴,月亮趁着夜深人静,杨家人睡觉了,让白家的祖先趁着月色安排一天的生计?
杨存志明白此时自己的心思像是一匹扯断缰绳、奔驰在广阔天地的烈马,好不容易争得的自由,是不甘于回到原来的拘束生活中去的。他也知道他在胡思乱想,只有在这夜深人静的旷野中,一个人才会生出这种胡思乱想,才敢这样胡思乱想,要是在白天,要是此时身边有一个人,尽管别人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,你自己都会觉得羞耻,都不会原谅自己。原来,自由却存在于旷野独处时,置身于一片亡魂安家之地 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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